【泰辰/AU】覆水
*狗血再次预警
*短小且渣
【6】
阿泰到辰鬼家门口的时候，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。夏季日头毒辣，刺眼的光芒透过梧桐散乱的树叶，斑斑驳驳地落在阿泰脚下。他背靠着灰白的树干，歪头点上了一颗烟。蝉鸣从四面八方涌动着，不远处几位老人正坐在树下闲聊，中间还摆着一盘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。
阿泰不是个有耐心的人，可是总会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把“不喜欢”这三个字抛之脑后。
烟灰扑簌簌地落下，第三支烟的抽到一半，辰鬼终于走了下来。在树干上捻灭烟头，阿泰笑着站直了身子。他今天没穿正装，是一件红色的卫衣，宽宽大大的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全部包裹住了。
辰鬼也朝他笑，脚步加快地向他走过来。耳边几声单车的车铃，在这被燥热裹挟的空气中显得尤其清脆。穿着校服的男生从辰鬼身边掠过，后座上还坐着一个脸颊红红的女孩。
“热不热啊，怎么不去车里。”可能是看到了阿泰额角的汗水，辰鬼眉头微微地皱起来。
阿泰有一个特殊的癖好，说出来可能会有人觉得他危险。他喜欢看辰鬼因为他产生的一系列情绪变动，也喜欢听辰鬼问他“冷不冷”、“热不热”这一类不能再稀松平常的话。问他原因，他也想不明白，好在他不是个愿意去寻根究底的人，他觉得自己现在不明白，将来也总会明白的。
打开车门，阿泰先让辰鬼坐了进去。辰鬼嗓子有点敏感，受不了烟味，阿泰不想让自己的车子里沾染上味道。可是当他坐在辰鬼身边的时候，他还是听见辰鬼压抑地咳嗽了几声。
阿泰遗憾地舔了舔嘴唇——本来还想吻他的。烟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，阿泰想，不如就从今天开始戒烟吧。
阿泰带辰鬼去了一家西餐厅，用朋友的话来说就是有格调，阿泰却只关心那里好不好吃。辰鬼是个小吃货，搞再多花里胡哨的样式，到最后都不如两个字——好吃。
等菜的时候阿泰终于有机会打开微博。这些日子忙，游戏板块忙着跟职业战队合作签约，颜值板块又签下几个知名的主播。很多事情都没有理清头绪，他对网上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。
不可否认，他今天心情很好。但打开辰鬼微博的时候，他的好心情，忽然就被人从身体里抽离出来踩在了脚下。
风暴中央的当事人正看着钢琴手灵活的指尖的入神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可阿泰不相信辰鬼真的不在意。以他对辰鬼的了解，他知道辰鬼肯定又将他自己定位成了一个任打任骂的沙袋。他有点生气，但更多的是心疼。
“我知道有很多人讲你。”
终于斟酌着把这句话说出口的阿泰此刻正装作漫不经心地切牛排。
他看着辰鬼切着费劲，想把自己的切好给他。他以为自己总能看到辰鬼对他有些依赖的样子，他以为辰鬼在他面前能够卸下一点心防。可也仅仅是他以为。
辰鬼回答了一句文不对题的话想要终结这个话题。他的怒火突然就冲上了头顶。就算是受到伤害，辰鬼也从不在他面前露出一点软弱的样子。那时候阿泰还没有给自己的感情冠上“爱”的定义，他在这段关系中感受不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那一个，辰鬼的世界里可以没有他，得到的这项认知令他觉得恐慌。
从回忆中清醒过来，阿泰又一次站在了辰鬼面前。
辰鬼的情绪，阿泰一时间无法形容。可他又十分受用辰鬼因为他而产生的情感和生动起来的表情，这感觉熟悉得他想要落泪。
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颤抖，阿泰肩膀撞开辰鬼走进了这间房子。
棉花糖像是受到了惊吓，警惕地跳到沙发旁，耳朵都竖了起来。
阿泰环视了一下四周，茶几上放着两个紧挨着的水杯，玄关处的衣架上挂着两件完全不同风格衣服。这是辰鬼生活的地方，准确的来说，这是辰鬼和无痕生活的地方。阿泰像是被人捏紧了心脏，那些生活的痕迹看在他眼睛里，渐渐被磨成锋利的刺，毫不留情地扎进他的血肉里。
“出去。”像是刚刚消化了阿泰的不请自来，辰鬼攥紧了拳头。
阿泰转过身，辰鬼仍旧背对着他，他走回玄关，替辰鬼关上了门。他微仰起头：“我不走。”缓缓地靠近辰鬼，阿泰的目光凌厉又直白，辰鬼却垂下了眼睛。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，他总会逃避阿泰的眼神，那双眼睛太漂亮，他曾经沦陷在那里。
“我来拿我的东西。”阿泰说，“昨天，搬家公司的人跟你说过吧，我会来拿。”
辰鬼瞪大了眼睛：“你？是你？”
“对啊。”阿泰笑了起来，“多多关照啊，鬼哥。”
熟悉的称呼从阿泰嘴里说出来，辰鬼仍会觉得心头一颤。辰鬼指了放在电视柜旁边的纸箱，只想赶紧摆脱这种及其糟糕的感觉。
阿泰看了看那个箱子，随后目光又回到辰鬼身上。辰鬼的脸上还是没能出现阿泰想要的情绪，他伸手握住辰鬼的手腕，力道极大，他说：“还有你。”
话音刚落，辰鬼一把推开了他。“你他妈有病！”辰鬼骂道。他攥着阿泰的衣领将人狠狠地抵在墙上，阿泰毫不畏惧地看着他，甚至勾起了嘴角笑。
“你有种就别叫我找到，既然我找到了你，你就别想跑。”
辰鬼眼睛里尽是愤怒和恨意，他感到崩溃甚至于绝望。他在阿泰面前始终是一败涂地，没有一丁点胜算。“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？”
阿泰的手握住了辰鬼的手腕，听到辰鬼妥协的声音，期待已久的快感却始终不曾出现。辰鬼还是要离开他，辰鬼自始自终对他没有一点留恋。
迟疑时他听到了门口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，随之而来的，除了塑料袋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无痕的一句：“我回来啦。”
阿泰没有犹豫，将辰鬼的手拉向两边，倾身吻了上去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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