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泰辰/AU】覆水
*慢慢还债！
【5】
无痕上午没有课，待在家里陪雨雨打游戏。俩人1v1solo了一局就去排位，不一会儿就等到辰鬼回家。
辰鬼的公司里家里很近，所以如果无痕在的话，辰鬼中午都会回来跟无痕一起吃饭。
最开始是辰鬼做饭，后来无痕想让辰鬼多休息会儿就提前订好外卖等辰鬼回来一起吃。雨雨抱着棉花糖坐在饭桌前，握着棉花糖的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，开玩笑似的说：“我老无痕体贴啊。”
无痕正拆外卖的包装，头也没抬：“我这种好男人，千载难逢。”
“对对对，”雨雨附和着点头，“北辰跟你在一起，我放一百个心！”
“你这话说得跟他老父亲似的。”无痕推了推眼镜，笑着说。
“哇你们连家长都见过了，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经历了什么，快跟我讲讲。”
“……讲个锤子，见什么家长。”
无痕知道，要说他跟辰鬼这段时间的事情，他没法儿讲出口。
他能说什么，说辰鬼跟他当初的老板有过一段床上关系，说辰鬼在这场感情里一败涂地，说自己放不下的和辰鬼了解到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……
太复杂了，他很难说得清楚。
如果雨雨真的知道当年辰鬼的事，以他的性格，估计会直接去找阿泰打一架也不一定。过去的事情，没必要再让它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他们平静的生活。
抱着这样的心态，无痕选择了沉默。
“北辰那个时候直播做的好好的，怎么会想要解约啊。”雨雨揉着棉花糖的脑袋碎碎念，“他们那边一定做了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情。北辰那么乖。”
“你别乱想了。”无痕伸手在雨雨眼前挥了挥，“就是他不想播了呗，也在他面前提。”
“北辰这么任性的吗。”雨雨很显然并不相信。
无痕把一个鸡腿推到雨雨面前，希望能用食物堵上雨雨的嘴，实践证明，他做对了。雨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鸡腿，一会儿也就没了再去探究的心思。
辰鬼不做直播后境况不怎么好，学历平平，也没有合适的人际关系，在这种一线城市活得只能算是勉勉强强。
无痕头脑很好，还在读书就已经利用奖学金赚了不少。辰鬼也不知无痕的钱是怎么赚的，家里的空调电视洗衣机，都是某一天辰鬼用起来时才突然间发现它们全部换成了崭新的样子。
最近无痕有些忙，辰鬼一问才知道无痕正张罗着开餐厅的事。也真是有钱啊，辰鬼心里有些不平衡，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个学生。
这天下班回家，在餐桌前等他的除了无痕还有雨雨，这让他被工作烦扰的心情有了一些些的宽慰。
棉花糖过来绕着他的腿蹭了蹭，他把钥匙扔在玄关，俯身把棉花糖抱了起来。
“你这个大胖猫，太胖了。”
无痕笑着：“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呀，谁也别说谁。”
“哇无痕，你眼镜度数是不是又涨了，我的体重多么标准，是不是。”辰鬼一边反驳，一边将棉花糖送到了食盒面前。
无痕推了推眼镜，就只是笑。
刚离开阿泰那会儿，辰鬼瘦了不少，整个人的气质都阴郁了下来。无痕虽然心疼，但也没有办法。这是辰鬼的事，必须要辰鬼一个人去消化。
这几年辰鬼的体重总算是有了向之前发展的趋势。无痕心里挺高兴的，他以为一切都有了转机，他以为不论什么东西破了，努力去弥补，还是会跟从前所差无几。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，他跟辰鬼还有阿泰，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命运安排的另外一个剧本。
晚饭过后雨雨被以年轻力壮尊敬长辈为由赶去洗碗，辰鬼和无痕双双瘫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。
辰鬼在工作中受了很多委屈，可他没跟无痕抱怨过一句。无痕最近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去烦恼，他不想再把自己糟糕的负面情绪带给他。
辰鬼活了二十多年，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，他会替别人想很多，不愿意因为自己去给别人添一丁点麻烦。这都养成了习惯，也觉不出憋闷。旁人不会对辰鬼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产生质疑，也只会夸辰鬼是个好相处的老好人，可只有一个人不一样。
那时候辰鬼直播正值上升期，人气也越来越高，可随之而来的并不只有喜欢他的人，也总会有看不过眼的暗地里诋毁。再加上他跟阿泰的关系没有特别小心地隐瞒过，稍微知情就知道辰鬼的突然上位很不正常，跟平台高层脱不了关系。
一时间不论是谣传还是真相，通通都在一些交流平台的传播发酵下演变成了不堪入目的丑闻。辰鬼总在直播的时候说“喷子来了点波关注再走”，可是关了电脑又觉得委屈。
他本来就不图阿泰的什么地位和金钱，如果说真有贪念，他想要的也纯粹只是阿泰这个人。
阿泰很忙，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，他不想告诉阿泰，或许阿泰知道了也不会给他回应，他没道理自讨没趣。
那天阿泰约辰鬼出来吃饭，是很雅致的西餐厅，格调跟阿泰有些不太搭配。可能是太喜欢了，也可能是阿泰这人没有什么上流社会的架子，辰鬼潜意识里总把阿泰当成和他一样吃外卖路边摊的下层屁民，却也忘记阿泰跟他可以说是不同阶层的人。
“我知道有很多人讲你。”
听到阿泰这句话的时候，辰鬼正专心致志地切牛排。他的动作顿了顿，头也没抬起来：“有点难切啊，还是我大中国的餐具简单粗暴。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阿泰这个话题，所以干脆岔开了。尤其是阿泰面前，他显得太过在意，就好像是要利用这件事跟阿泰索取些什么一样。
阿泰却皱起了眉：“你这样很烦。”
辰鬼终于切好了牛排，嘴角却垂了下去。他低着头，睫毛把他的眼神掩饰得刚刚好。他不能反驳阿泰。但他又对阿泰这句话的意思充满了担忧。
“不爽就怼回去啊怂个球。”阿泰接着说。
辰鬼到底是没有怼回去，不过第二天直播间的弹幕却干净了许多。他知道这事儿跟阿泰有八成的关系，但也不认为阿泰帮他是因为对他有着同样的感情。辰鬼将它理解为猎食者的自尊，伤害也好，欢愉也罢，他能承受的一切，必须要由阿泰来给予。
他跟阿泰是完全不同的人，阿泰讨厌他惯用的处事方式，但也不会在意，他从没觉得自己在阿泰心里有多重要，说到底，他也就跟阿泰公司的那些下属没两样，不过工作性质不同而已。
响起的门铃声将辰鬼从记忆中解脱，他松了一口气，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门口。
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搬家公司工装的男人，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箱。见辰鬼出来开门，先将自己的证件递到辰鬼面前。
“不好意思，是这样，7005的住户明天会搬来，他嘱咐我们这箱东西很重要，希望您能替他保管一个晚上，他明天会来拿。”
辰鬼下意识地往旁边7005的门口看了一眼，又看了看这个人，觉得帮邻居一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，几乎没有犹豫就接过了那个纸箱：“可以啊，他明天什么时候过来？”
“晚上，晚上陈先生会亲自来取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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